小說王耽美小說網

第47章

關燈
傅程和:“你的意思是, 他可能有從醫的背景?”

司諾:“我也不清楚,或許是學醫的背景吧。他在南城警局工作多年,職業經歷做不了假。或許是之前學的, 或許是當警察期間學的。”

傅程和:“嗯,這個猜測還算有理。”

司諾點頭, 將這一點列在旁邊, “還有最後的一點, 我和牧熙遠看過齊修誠的手機, 他手機太幹凈了。”

傅程和雙手環胸,“怎麽說?”

司諾:“沒有任何父母的照片、親戚的照片,沒有任何同學群, 沒有任何親近的戀愛對象。就赤裸裸只看得到警察這份職業。”

傅程和突然改變了姿勢, 眼神微瞇,“你說, 沒有任何和家人、親戚的照片?”

司諾:“嗯,他的父母已經過世了, 這是高漠警官告訴我的。”

傅程和眼中閃過什麽,“父母過世的人很多,但正因為這樣,那些人都因為非常珍惜過去的回憶, 而保留所有的照片,時時追憶。”

“就算是和父母關系再差, 也不至於連一張照片都不留。”

司諾握著筆的手抖了抖, “你,該不會是想說, 他殺了他父母吧?”

傅程和點頭又搖頭, “原因可能有不少, 但你提的確實是一種可能性。他不保留父母照片,可能是他本身不願意想起那兩個人,也有可能是他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父母是誰。”

咕嚕咕嚕——

司諾遲疑了片刻,才發現,竟然是她的肚子在叫。她端起水杯,猛灌了一口,壓下了那點饑餓感。

傅程和覺得心口有些悶,“你今天還沒有吃晚飯吧?”

司諾垂著頭,手上的筆落在筆記本上,“不重要,等我完成任務回來吧。現在的我,哪裏有胃口。”

傅程和聽言,開始捂著自己的腹部,“司小姐,我為了你奔波了一個晚上,到現在也一樣什麽都沒吃。你多少讓我補充一點能量?”

司諾怔了一下,也知道自己再心急也終究需要按部就班的來,“冰箱裏有湯圓,你可以煮一點吃。”

傅程和也不介意,起身走到冰箱邊,打開櫃門,“既然我都煮了,就給你也煮一份吧。你還有重要任務去做,可不能低血糖。”

司諾沈默了片刻,“好,謝謝。”

傅程和拿出湯圓盒子,卻立時定在了原地,背影有些僵。

司諾看向廚房的方向,發現他手中似乎拿著什麽,疑惑的開口,“怎麽了?湯圓壞掉了?”

傅程和起身,拿著湯圓盒子走了過來。他的手指間夾著一張黃色的便簽紙,遞了過來,“或許,這個可以鼓勵你多吃一點。”

司諾疑惑,接過來。

【諾諾,好好照顧自己,我很快就回來。這裏大的湯圓是黑芝麻餡的,小的湯圓是無餡料的。最左邊櫥櫃下邊有碗裝的酒釀,你可以一次用一份。——by牧熙遠。】

司諾眼眶唰的就紅了。

這是他去懷港之前留下來的嗎?擔心她沒法好好照顧自己,所以特意將流程都寫了下來。可是自己那天晚上吃的外賣蛋糕,並沒有自己動手。

他第二天一早回從懷港趕回家,是因為怕她照顧不好自己嗎?

傅程和見狀,將湯圓拿了起來,走到廚房,“那我就做一點酒釀湯圓吧,大小湯圓都放一點。”

司諾看著眼淚啪嗒的掉在便簽條上,趕緊擡手抹了抹,將它好好的放在一邊。

明明覺得自己可以,只要再扛一扛,她就可以回到過去,改變過去,就可以見到他了。可是現在,她好想他。

司諾的手有些顫抖,將一旁的紅色絲絨盒子拿過來。

本來想等改變過去以後,再讓他親手交給自己的。可是現在,她太想他了,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麽。

盒子打開,是一枚玫瑰金心形項鏈,大約只有她的大拇指尖的大小,躺在絲絨的布上顯得華彩十足、精巧可愛。

她突然想起什麽,腦海裏忍不住猜測,然後將心形吊墜翻了過來。

【別怕,我一直都在】

司諾頓時淚如雨下,心不再是抽搐的疼,而是又酸又疼,幸福和心疼一起交織,幾乎要將她的心臟撐裂開。

所以,那天她窩在他懷裏問他,到底是什麽需要刻字。

實際上,就是這個嗎?

在她看不到的地方,他在很努力的計劃著該如何向她表達心意。她之前猶豫和糾結的那些瞬間,在現在這一刻看來都那麽渺小。

她現在恐怕最最需要的就是他的“這句話”。現在只是非常短暫的分離,他就在過去的那一天等著她,一直都在。

所以,司諾別怕。

等傅程和端著兩碗湯圓走回來的時候,司諾已經整理好心情,重新坐到了餐桌前。她雙眼依然發紅,卻透著淚水洗滌過後的清澈。

他的視線在她脖子上的心形項鏈上短暫停留,手上推了推瓷碗,“這是你的,酒釀放的多些。”

“謝謝,”司諾將瓷碗端到面前,拿起瓷勺吃下一口。

傅程和微微垂下頭,“不客氣。”

果然是愛上了。這一刻,除了牧熙遠沒有其他任何人能夠治愈她,也沒有其他任何人能夠給她力量了。

司諾看著眼前白白胖胖的湯圓,思緒又飄回了她狼狽的向他求助的那一天。

她那時淋了雨,又冷又臟兮兮的。他把她帶到家裏,給她煮了這種甜甜的湯圓,還不停的叮囑她吃完。

果然在那個時候,他就有“爹系”男友的潛質了。

她一口一個,認真的吃著。

按照今晚的情況,她十有八九是得淩晨出發了,畢竟在現在的情況下,她肯定是沒法睡著的。

那她就需要多吃一點,保持體力,千萬不能讓身體出現什麽異常。

“一會,我們是去你家嗎?”

傅程和擺手,“不,我們就近找個酒店吧。我住的離這裏很遠,我猜你不會願意將這麽多時間耗費在路上。”

而且,他知道司諾不會希望再回到他的車上了。他們打車去最近的酒店,不僅掩人耳目,而且也對她最好。

司諾點點頭,“也好。”

在這件事情中,傅程和算是個“混進來”的,警察不可能懷疑到他身上。所以用他的名字去住酒店,至少保證她穿越期間不會被打擾。

吃完夜宵,兩個人就依計劃換了個地方。

這是西悅府附近的一家四星級酒店,私密性和安全性都做的還不錯。兩人假裝戴著口罩,假裝情侶,訂下了一處標間。

傅程和來到房間裏,大致檢查了一圈,沒有發現攝像頭或者其他的問題,這才將東西放下。他看了看時間,現在是晚上十點。

“所以,一會你就躺在床上,然後我守在一旁就可以了是嗎?”他還沒經歷過,不懂具體流程。

“嗯,”司諾扯了扯嘴角,“其實你的任務還是挺輕松的,在一旁玩手機就可以。不過,期間還是拜托你不要讓別人進來。”

傅程和看著司諾翻開紅色日歷本,也傾身看了看,但他看到的果然是一片空白。如果不是因為“親身經歷”,他恐怕會以為司諾真的有精神疾病。

司諾看了看這陌生的環境,又擡頭看了看傅程和,輕聲道,“謝謝你。”如果不是她,她和牧熙遠可能葬身火海了。

而一旦她死了,這件事就成了定局,再也沒有改變的機會了。

“嗯,”傅程和應下了這一句。

這是他十七歲那年和十一歲的司諾的約定,他一直堅持到今天,這一句謝是他該得的。曾經,他以為這段等待會很難熬,但其實慢慢認識她、了解她以後,發現果然是冥冥之中,自有天數。

雖然司諾輕描淡寫,但他很清楚,如果不是堅定地相信這他,司諾不會願意讓他守在一旁,反而更願意獨自一人冒險。

這份信任,對他來說,很重要。

司諾有些歉疚的指了指他被劃破的胳膊,“繃帶和消毒水都帶過來了,我給你包紮一下吧。”她也不一定非要搶這兩分鐘的時間。

傅程和坐了下來,“好。”

這是他在化工廠和齊修誠搏鬥的時候受的傷,主要是機器的劃痕和扭打時候的淤傷,並無大礙。

司諾用剪刀給他剪開袖口,給他噴上藥,然後小心翼翼的拿著紗布慢慢纏繞起來,“手法一般,不好意思。”

傅程和看著傷口那胡亂卷起來的紗布,彎了彎唇,“倒也可以接受。”

司諾知道,一旦她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,傅程和也就“不治而愈”了。但只是對這個時空的傅程和來說,只是她最起碼應該做的。

“那,我就準備開始了?”司諾脫下鞋襪,躺靠在床頭。

傅程和上前,微微俯身幫她掖了掖被角,“司諾,答應我一件事。”

司諾微楞,“好,你說。”

傅程和見她這樣鄭重又認真的神情,不禁心底驀然一軟,“等你回到周二,改變這一切以後,今天的我去魚江化工廠,註定空手而歸。”

可是他等待這麽多年的答案,怎麽能就這樣失去?

“所以,我想請你把今天發生的事情,都完完整整告訴那條時間線上的我。晚一點也不要緊,但請你別忘了。”

司諾的心口像是被一朵突然掉下來的花瓣輕輕碰了碰,非常細微卻不容忽視的感覺,叫她難以用言語去描述。

“好,”她認真的點頭答應下來。

不管怎麽樣,傅程和救了她,給了她改變過去的機會。這一點,她會一直記在心裏,也會把這些事情,都完整的告訴他。

“那我就出發了?”司諾深吸一口氣,提筆在周二的日期格子裏落下自己的名字。

熟悉的恍惚感傳來,她的身體搖搖欲墜。而傅程和第一時間接住了她,將她平躺放在床上,將被子拉好。

他喃喃自語,“其實,還有另一件事。”

閉上眼的司諾一無所覺,而他看著她的時候,卻不再戴著平時溫和而疏離的面具,反而流露出了一點點溫柔。

他在她的額頭輕輕落下一吻,“這件事,或許在真正的時間線上永遠不可能,所以請讓我放肆這一回。”

南城西區警察局附近,樂歌茶館。

接待小姐正在整理今天的客戶名單,一擡眸就看到了自己的熟人,頓時喜笑顏開,迎上前,“高警官。”

高漠朝她頷首,額頭上一層薄汗,“包廂是哪個?”

接待小姐忙領著他往裏走,“給您留了我們這裏私密性最好的花葉包廂,我這就帶您過去。”

高漠來到包廂門口,腳步一頓,“另一位小姐?”

“她已經到了,不過剛到沒兩分鐘,我已經泡了壺普洱茶送進去,”她敲了敲門,“我再給您送點小零嘴過來如何?”

高漠搖了搖頭,面容有些冷肅,“我和她單獨聊聊,不要進來打擾,也別讓其他人靠近這裏。”

接待小姐楞了一瞬,認真點了點頭。

高漠推開門,就看到了正坐在座椅上望著茶杯微微出神的司諾。一看就知道,她也是急忙趕過來的,風塵仆仆,連外套都沒脫。

“抱歉 ,我到晚了。”

司諾聽到他的聲音,思緒驟然回籠,蹭的站了起來,“不,非常感謝你來的這麽及時。”

她向外面看了看,又道,“高警官確定這裏方便講話嗎?”

高漠脫了外套搭在座椅上,端起茶杯灌下去,“嗯,你放心。我幫這裏的老板破了件案子,有些交情。”

司諾深吸一口氣,“好,那我就直說了。”

高漠認真點頭,心裏滿是疑問。

其實他平時和司諾私交不多,也知道如果她遇到問題,可能會更傾向於聯絡老齊。所以接到她電話的時候,他是有些意外的。

二十分鐘前,司諾和他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和他說,是關於宋陽曦的案子的。而且這個線索不能讓其他任何人知道,只說給他聽。

更重要的是,她強調,他必須一個人過來,否則她就會有危險。

“我知道宋陽曦在哪。”

高漠瞳孔緊縮,瞪大雙眼,下意識就想站起來,但又生生壓制住了那股沖動。他知道,如果僅僅是知道宋陽曦的位置,司諾並不需要這般謹慎。

她一個電話、一條短信就足夠,何必這麽故弄玄虛?

司諾:“他被齊修誠綁架了,這就是地址。”她將一張紙條推了推,“西郊的魚江化工廠,從這裏過去,只需要半個小時。”

高漠心跳漏了一拍,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。這句話每個詞語他都明白,但組合在一起,就成了他無法理解的句子。

“你說,老齊綁架了宋陽曦?”他想扯開嘴角,問問司諾是不是在開玩笑。可她眼神堅定,面容冷肅,半點沒有玩笑的意思。

司諾:“對,齊修誠綁架了宋陽曦。”

高漠閉了閉眼,再次給自己倒了杯茶灌了下去。這麽多年警察經歷擺在這,他還不至於因為不願意相信而發洩情緒。

但是,他認識齊修誠六七年了,不說對他了如指掌,但也對他的為人有基本的判斷。而司諾雖然看著人畜無害,但畢竟也只是個認識了半個多月的陌生人。

孰輕孰重,他心裏還是有判斷的。

高漠的神情越發冷淡下來,原本笑起來格外討喜的遠遠眼睛此刻幾乎沒有一點溫度,“好,你說齊修誠綁架了宋陽曦,你有什麽證據。”

司諾看出他的防備,也不生氣,搖搖頭,“抱歉,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。”她根本沒時間去證明。

“但你可以找到證據。”

司諾接著道,“第一,只要你帶隊趕往這個地址,你就會發現昏迷的宋陽曦,把他喚醒,他會告訴你一切。”

“第二,魚江化工廠裏面的指紋、鞋印,都是直接證據。”

“第三,齊修誠的手機有第二個系統,打開隱藏系統,你會看到一個黑色的跟蹤軟件,裏面是一個追蹤器的位置。那是他昨天追蹤宋陽曦的時候,放到他身上的。裏面的軌跡可以證明,宋陽曦從昨晚開始,就在化工廠了。”

“最後,齊修誠收集了一些宋陽曦的DNA,比如毛發、血跡、指紋,還有鞋子。他藏在了某個地方,或許是他家,或許是化工廠。”

高漠內心一處緩緩坍塌。

他不是沒有接受過舉報,也不是沒有聽過一些無中生有的中傷。但沒有一個會像司諾這樣,她太冷靜,而且說得過於詳細。

仿佛是親眼見到了案件過程一樣。

不,與其說她是冷靜,不如說她眼中是一片冰寒,連說出來的話都不帶任何語氣詞。明明她才是和老齊關系更親的那一個,可她嘴上對老齊卻比陌生人還不如。

她的指令如此清晰,就連高漠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。

他長長嘆口氣,“你為什麽會知道這些?這是你的推論?還是其他人告訴你的。”

司諾沈默了一瞬,拿出了一個最離譜卻最能自圓其說的解釋,“我偶爾會夢到一些事情,這些事情都是在這個世界上真實發生過的。”

“所以,”她頓了頓,“你可以說,我是在夢裏,親眼見到齊修誠綁架了宋陽曦,將他困在魚江化工廠,拿走他的個人物品。”

高漠握了握拳,身為警官,在對方的舉報信息如此詳細的時候,他不可能置之不理,可是這要調查的人是老齊!

是他這麽多年最親近的隊友,也是他尊敬的前輩。

“就算你說的是真的,老齊為什麽要這麽做?根本說不通。他和宋陽曦無冤無仇,去綁架他做什麽?直接逮捕他不就好了嗎?”

他們在調查過程中將宋陽曦的社會身份翻了個底朝天,他和齊修誠絕對沒有任何直接的聯系,所以這個理論根本說不通。

司諾沈默了片刻,“我只知道一部分的原因。他留下宋陽曦的物品,拿走他的鞋、毛發,都是為了殺一個人,然後將罪名栽贓在宋陽曦身上。”

高漠只覺得這又是悶頭一棍,打得他頭暈眼花,連聲音都有些顫抖起來,“你,你說老齊,不,齊修誠是為了殺人?”

這怎麽可能?

司諾低頭看了看時間,她穿越過來已經四十多分鐘了,沒辦法再繼續浪費下去了,“高警官,齊修誠想殺的人是白安。”

高漠握著茶杯的手抖了抖,撒了一片茶水出來,連忙用紙巾擦了擦,但擦到一半又洩了力。

他知道司諾和顏白安之間的關系,甚至知道司諾上次遇襲前,給自己買的意外保險受益人是顏白安。

所以,她絕不會用顏白安的性命來開玩笑。

他覺得喉嚨發堵,聲音很艱難的才能流露出來,“這也是你在夢裏看到的。”

司諾點頭,“是的。”

高漠垂下頭,微微苦笑。這樣倒是能解釋,為什麽司諾提到齊修誠的語氣會這樣冰冷,但這叫他如何相信。

司諾起身,點了點手機,“高警官,時間不多了。我剛才每一句話都是我的肺腑之言,絕對沒有欺騙你。”

“我也不指望你現在就相信,但是該怎麽驗證,方法都告訴你了,所以請你至少去看一看真相。”

“我還有兩點建議,是為了我,也是為了你和小隊成員的人身安全著想。”

“第一,現在立即到魚江化工廠,只帶上你最信任最親近的人,而且萬萬不能讓齊修誠知道你們的行動。”

“第二,想辦法把齊修誠控制起來。請你註意,”她語氣加重了兩分,“你要將他當成嫌疑犯看待,一個手中有槍,可能會殺人的嫌疑犯,千萬不能打草驚蛇。”

高漠捏了捏拳,咬牙道,“我明白了。”

司諾有一句話說得對。是真是假,他自己去查一查就知道了。如果司諾撒謊,如果她的夢是假的,那至少他也要還老齊一個清白。

見他神情逐漸堅定,司諾也松了口氣,“那就這樣,我先走了。等你控制住齊修誠以後,可以聯系我。”

高漠微怔,他以為司諾對這件事這麽上心,肯定會要求跟著他去,或者至少留在警察局,“你要去哪裏?”

司諾唇角微微翹了翹,露出有些懷念又有些苦澀的笑容,“我有更重要的事情,必須現在就去做。”

天知道,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才說服自己,先來找高漠解決問題。而不是跑到牧熙遠和白安身邊,和他們重聚。

高漠不明所以,但顯然司諾並沒有解釋的意思,她推開門就匆匆跑了出去。

他嘆了口氣,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,那裏早就蒙上了一層薄薄的冷汗。他緊握手機,按下了隊友的電話。

司諾則是第一時間上了出租車。

現在是周二上午十一點,正是牧熙遠上基礎編程課的時間,而白安也應該正在課堂上,只要她去到那裏,就可以同時見到他們了。

她永遠也不會想到,有朝一日這樣簡單的一個念頭,也會讓她忍不住淚目。

此時出租車外的天空陽光正好,灑在她放在床邊的手背上,讓她察覺到了一些久違的溫暖。

這一次,她可以救下他們了吧?雖然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高漠身上,有些冒險。

但是她本來就只有三個小時時間,找個陌生的警官,再讓他相信自己,無疑是天方夜譚。

對方查詢了自己的資料之後,很可能以為她是“精神病”犯了。而高漠,原本就對她有著愧疚之情,而且她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,還是願意相信他的。

無論如何,她知道了真兇是齊修誠,只要讓他遠離白安和熙遠,他們就一定會平安的活下來。

“姑娘?到了啊,記得給個五星好評。”

司諾看了看時間,發現比她預計的還要快一些,不免彎了彎唇,輕聲回了句,“好,謝謝師傅。”

推門下車,她又回到了這片熟悉的校園。

現在正是接近午飯的時間,最後一節沒有課的同學已經開始零零散散的或步行、或騎車來到食堂。

司諾就像是一名普通學生一樣,在他們之間穿行。她到現在才發現,其實這樣日常而平凡的日子,是多麽珍貴的饋贈。

多日以前,她還沒拿到日歷本,她的夢想是讓自己的生活回到正軌。

可現在,她更貪心了一些,她想要和自己愛的人一起走向一個值得期待的未來。

踏上臺階,她一眼看到了階梯教室的後門,心跳如擂。

現在還沒下課,她以為會聽到安靜的教室裏回響著牧熙遠好聽而平穩的嗓音,但結果,她卻聽到了一陣細細碎碎的吵鬧。

本站無廣告,永久域名(danmei.twking.cc)